【EC36词】重逢（第一战后再次相遇的故事）一发完
“我要拥抱他，哪怕满身鲜血。”（仙人掌式爱情，6k字一发完）
summary：
第一战时Charles为Erik流过两次眼泪。
一次是在他窥见Erik记忆中的烛火时，
一次是在Erik怀中，他说出那句“I want you by my side”之后。
与Charles重逢的Erik，吻干了他的第三滴眼泪。
私设：x战警第一战后，Charles偷拿了初代未成品药剂暂时失去能力站立起来在街头胡乱行走，在纽约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Erik。
本文主Erik视角，穿插电影回忆和笔者自由发挥的想象填充。
在我们看来只有偶然的巧合才可以表达一种信息，凡是必然发生的事，凡是期盼得到、每日重复的事，都悄无声息。唯有偶然的巧合才会言说，人们试图从中读出某种含义，就像吉普赛人凭借玻璃杯底咖啡渣的形状作出预言。*(来自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Erik时隔半年再次出现在纽约的街头，就像他当初出现在那片危险的海域，湿漉漉的，带着不顾一切都要复仇的绝望和悲伤一样，对Charles来说绝对是偶然的征兆，他的目光停留在Erik脸上的时候，Erik也看到了他，并微微一笑——他笑得还是那么滑稽难看，露出了整排闪亮的牙齿，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鲨鱼，欢欣鼓舞的准备好捕猎。
Charles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并没有做好平静的和Erik打招呼的准备，哪怕他们曾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战后他患上了严重的PTSD，无法正常使用自己的能力，CIA有时会来学校寻求他的帮助，哪怕在最精密仪器的辅助下，他只要有一丁点使用能力的念头，大脑就会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一枚硬币缓慢的，用着令人心碎的力度穿过他的灵魂。
心烦意乱不如借酒浇愁，Charles在半小时后胡乱走进一家酒吧，要了一杯冰镇鸡尾酒，身旁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克劳德·德彪西的牧神午后（*世界名曲，取材于马拉美的同名诗作，讲述了牧神与爱神维纳斯的梦中缠绵），他喝得微醺，周围人的内心声音又开始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大脑，痛感袭来，他捂着脸咒骂一声，却听到脑海中Erik的声音时隔半年再次响起：
“回头看看我，Charles，我很想你。”
Erik独自坐在桌旁，面前摊放着一本书，看那华丽的占据大半版面的配图，似乎是Charles数日前出院接受采访的新闻，他右手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德国黑啤，显然他已经坐在这看了Charles很久。
Charles想要离开，他必须离开，过量的酒精烧得他脸颊绯红无法思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该给Erik一拳，还是一个吻？
他正要站起来，才后知后觉药效已经过了，此刻他的双腿软绵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Erik走过来把他从冰凉的瓷砖上扶起，他刚刚失手打翻了手边的不知第几杯威士忌，沾染了一身的酒渍，狼狈的很。
“你的腿......”Erik迟疑道，“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你，已经康复了吗？”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Erik难得不知所措起来——他和Charles决裂之后整整半年没有见面，离开海湾后他曾无数次摘下头盔——在飞机上，在木屋里，在森林中，在睡前，在醒后，在被追杀时，在杀人时——他盼望着Charles能联系他，哪怕只是为了控制住他掐住敌人脖子的双手。
但Charles的声音，一次都没有响起过。
Charles是真的醉了，Erik对他的酒量一清二楚，怀中人紧闭着眼睛揪着他的衣领，漂亮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猩红的舌——他们很久没接吻了，Erik有些心猿意马，微微低头缩短距离，却听见Charles发出微弱的嘶声，“Hank......给我拿点药.......很痛........”
他在哭。
Erik震惊的看着手心的泪珠——魔形女说过她的Charles是一位坚毅稳重的兄长，他们一起长大，她却从未见过他流泪，可这的确是Erik第三次看见Charles的眼泪，第一次是在Charles的城堡，他帮助他寻找“愤怒与宁静之间的真正的集中力”，他将伤口敞开，让Charles看到他的回忆，摇曳的烛光，母亲温暖的手心，青年流下一滴眼泪，烫了他的心脏。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Charles？”
“我只是进入了你记忆中光明的角落，”Charles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温柔极了，“非常美好的记忆，Erik。”
他知道Charles指的是什么，自从母亲死后他再未回忆过她的脸，“我都不知道，我还记得那些。”
“你还有许多你不了解的自我，”Charles看着他，眸中水光闪动，“不只是痛苦和愤怒，我感觉到了.....”
他大概是在那一秒爱上了Charles——如果说此前他的生命里只剩下逼仄的黑暗与复仇的血色，那么Charles就是重新出现在他记忆里的烛火，跳动着，温暖着他痛苦了多年的心脏。
与Charles结伴在各地寻找变种人的那段日子是Erik最幸福的时光，他们一起大笑，开怀畅饮，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着去小宾馆开房，在前台疑惑的目光下放肆的接吻，读心者是绝妙的情人，Charles总能对他的性幻想做出完美的回应——每次想到那些过往都会让他全身发烫。
可他却因为愚蠢的自负毁掉了这一切。
“Charles，再忍忍，我这就送你回去。”Erik轻声安慰着低声呻/吟的教授，温柔的把他抱上出租车，“格雷玛金路1407号？”司机扭头道，“我觉得你们去开个房叙旧更合适些。”
矮个子男人摘下眼镜，蓝皮肤的女孩露出自己原本的容貌，“hey Erik。”
“他一直喊痛，我觉得还是赶紧把他送回学校让Hank检查一下比较好。”Erik有些担忧，“我遇到Charles的时候他正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
“这怎么可能，”Raven惊讶道，“Hank前几天还在电话里告诉我Charles的腿已经没办法支持他站立了。”
“开车吧，送他回学校。”
Raven立刻安静了。
Erik有些笨拙的将Charles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教授挺翘的臀部卡在一个略微尴尬的位置——他们以前调情的时候最喜欢这种姿势，但现在的Erik却无暇顾及那一点暧昧心事，他毫不迟疑的伸手挽起Charles的裤脚。
纤细苍白的腿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全部都是浅层刀伤，虽然算不上严重，却因为疤痕未消而显得骇人。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Erik想。
他一手揽着Charles，另一只手握住那枚子弹——那枚伤害了Charles的子弹，被他穿绳挂在脖子上，在每个想起Charles的夜晚，他都会紧紧的握住这罪魁祸首，按压至掌心陷进皮肉流出鲜血.......
海湾沙滩Charles倒下去的那一幕是Erik永久的梦魇，那是他第二次看见Charles的眼泪，在他怀里，在他说出那句“I want you by my side”之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噙满了悲伤。
Charles对他说，“我很抱歉，但我们的目标是不一致的。”
Charles依然爱着他，他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但爱情永远不会改变Charles的立场。
“那枚子弹伤到了他的脊椎，Hank告诉我直到我们离开后Charles才坦言说其实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腿了。”Raven抽泣道，“他想让我们毫无负担的离开。他.....他怕我会心软。”
“那只是一场意外”，长时间的疼痛让Charles酒醒了一半，他抬手摸了摸Erik的脸，他的老朋友瘦了很多，“你们没必要自责。”
“我本来没做好和你见面的准备的，我的朋友。”他努力让自己的嘴角上扬，“学校里有CIA的人，你们还是重新给我打辆车让我自己回去比较好。”
“Moria？”Erik惊讶于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纠结这个女人目前和Charles的关系。
“不是。”Charles回答道，“几个月前.....我消除了她关于我们的记忆。”
“你的腿.....”Erik握住他的脚踝，“别告诉我你还在用自残的方式试图唤起知觉。”
“不要担心，Erik，再也不会了。”
他在说谎。
Erik看着他的蓝眼睛，杀伐果断的万磁王总能在教授面前失声。
“CIA还在学校等着你自投罗网，下一个路口就和我告别吧，Erik。”他吻了吻旧情人的侧脸，“我从未怪过你，亲爱的，我只是在度过我的迷茫期。”
“Raven，”他握了握妹妹的手，“如果累了，欢迎回家。”
“Charles，”Erik把他送上新的出租车，“你永远都可以用一句话留住我。”
“但我不会留住你。”Charles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永远不会开口让你留下。”
“谢谢。”他们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回头见，老朋友。”
这就是Erik和Charles。爱情永远不会动摇他们的立场，立场也不能将他们的爱削减分毫。
他们都很清楚，下次无论以何种形式见面，无论是否会发生争吵与拳脚相向，在最后他们都会微笑着告别彼此，并期待着下一次重逢。
总有一天会殊途同归，哪怕同归处是尘土。
......
“你该给他一巴掌的。”
苍老的声音在Charles脑海中响起。
“您是......”
“年轻的我是个混蛋，我就是刚才那个该死的Erik Lensherr。hey，小甜心，不要害怕或者惊讶，这是时间线的安排，你未来也要经历这个。”
“其实这样蛮有趣的，用你的视角来重温一遍我们的过去。”年老的万磁王有点话唠，“改变一次未来的代价我们已经见过了，这次我们不会透露有关未来的事。”
“你们？”Charles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
“未来的Charles也在Erik的大脑里。”万磁王解释说，“Charles和我也是最近才联系上，我在很多年前就来到了这里，但是一直不敢和你对话，就在刚才Charles告诉我和你对话并不会对未来产生影响，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们本该经历的，我才没忍住出声。”那声音带着兴奋的语调，“我已经好多年没说过话了，小甜心，看到年轻的你感觉真好。”
“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过去？”Charles强忍着强行使用能力带来的疼痛询问道，“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吗？”
“我们都是死后才来到这里，Charles告诉我这或许是他在最后一刻爆发能力造成的。年老的我们并没有年轻时遇到未来的对方这种回忆，或许是在我们消失之前，Charles会清除你们的记忆。”老年万磁王说，“虽然不能提有关未来的事，但你可以把我当作无聊时的聊天对象和Erik吐槽机。”
万磁王的声音突然顿了顿，他想到了一件事。
Charles曾经在他的大脑里存在过，就在他遇到真实的年轻的Charles之前。
青年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少年时代的苦难和肖的洗脑言论没有让他的思想彻底扭曲。
他和肖是不一样的，因为Charles存在过。
......
“Erik，calm your mind。”
年少时无数次濒临崩溃的边缘，总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将他从深渊下拉回。
那是Charles，未来的Charles。
奇妙的缘分。
是Charles成就了万磁王。
是Erik成就了X教授。
他们命中注定了要相遇相爱，他们一定会拥抱对方，无论是否会鲜血淋漓。
“Charles，”他轻声说，“Erik是个混蛋，但他一直很爱你。”
......
彩蛋1 刀
彩蛋2 （我改了之前发过的逆转未来修罗场，把logan戏份去掉了🙏）（见底端）
斟酌观看
彩蛋1（金刚狼3结局回到过去的教授视角）（是的这个彩蛋是以前想开的坑1正好被我拿过来串成一整篇了）
“what an adorable lab rat you make，Charles.”
“I have been a lab rat.”
“hey，Charles，只有像你这种在城堡里喝牛奶长大的小王子才会相信所有问题都能和平的解决，而我，永远不相信人类。”
“My sunseeker.......”
他看着Logan的眼泪，感受着胸口的血由滚烫到冰冷，他透过金刚狼悲伤的眼睛，那一刻恢复清醒的老人再次拥有读心的能力，他看见变种人孩子们的尸体从实验室推到焚烧炉，他看见卡斯比，被强光照射，为了隐瞒他们的去路而用两枚手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抛下手雷时他微笑着说， “小心强光”，他看见Erik，苍老的万磁王再也没有力气举起金属，他把年幼的小变种人护在怀中，一枚年轻人类士兵的子弹如此轻易的结束了他的生命。
美国政府欺骗了他们，人类从未做好与变种人和平相处的准备。
“My sunseeker......”
他的逐日号，终究没有建成。
伟大的x教授死于公元2029年，他被葬在湖边，没有墓碑。
就像Logan说的那样，“至少这里有水。”
......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能与老友在天堂门口相遇，笑着拿出棋盘，被孩子们的笑脸包围。
生活就是这样，哪怕死亡，也总是事与愿违。
他嗅到了血腥气，灰尘和尸体腐烂的味道。
“一个人晚上可以读歌德和里尔克，可以弹巴赫和舒伯特，早上他会去奥斯维辛集中营上班。要说他读了这些书而不知其意，弹了这些曲而不通其音，这是矫饰之词。”
他看到西装革履的优雅男人，熟悉的面庞分明是年轻时代的肖。
男人的干净体面与哭嚎着的犹太囚犯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微笑着，一边决定囚犯的生死一边吹着普契尼歌剧中一段曲调的口哨，旁边的士兵与他一起打着拍子，他们面前是戴着黄星的犹太人的队伍，他们被分成两列，一列送入毒气室，一列送入焚烧炉做工。
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在母亲怀里小声抽泣着的男孩，手指点了点，士兵们拿枪托击打着年轻母亲的后腰，将她推入毒气室的队伍，随后欣赏着男孩那双漂亮眼睛中的绝望。
“不！！！妈妈！！我要妈妈！”男孩大声哭泣，挣扎的力气竟出奇的大，六个士兵才勉强将他制服。
年轻的母亲已经知道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她庆幸自己的孩子和她分开，那双绿眼睛即使在面临着死亡绝境之时仍然发出希望的光芒，她双手合十，最后一次为自己的孩子祷告，她说，“抱歉亲爱的，今年的生日可能需要你一个人过了，妈妈永远爱你。”
男孩流着泪嘶吼，铁栏杆突然颤动着发出巨响，压制着他的士兵应声倒地，雨水落在男孩稚嫩的脸上。
Charles这才意识到他在男孩的大脑里，借着年幼的Erik的眼睛，一点点的参与老友的过去。
他和Erik一同面对着肖的威胁，母亲的死亡，无休止的被迫成为杀人机器，亲手将同胞的尸体推进焚烧炉燃烧......他借Erik的眼睛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着人性最阴暗的部分，他能感受到男孩的无助与恐惧。
Charles不敢改变未来，他深知蝴蝶效应的可怕，当年Logan改变未来的后果是亲手将自己推入地狱，却也没为变种人创造真正的生机，他只能在Erik的梦境中对他进行心理疏导，用自己越来越弱的精神力尽力缓解他的压力。
“Erik，calm your mind。”
在梦中哭泣的男孩听到老者的声音，慢慢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他不能改变Erik的经历，却能给他一个甜蜜的梦。
“我们很快就会相见......”
——end———
评论(10)